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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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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第180章

◎從深淵裂隙裏探出來的地獄薔薇◎

“用你那雙骯臟的手觸碰我....”

昏暗的房間裏充斥著淫靡的氣息。

擺在床頭上香薰上插著的幹花, 都像是沾染了腐敗的血腥味。

腳下的踢踹和巴掌聲沒有停止,拿著文森特送來侍衛招來銀色匕首, 馬爾斯的臉在陰暗中那雙透著血腥氣的眸光渾濁的驚人。

“拿著匕首撬開我的房門...”

“就這麽賤?”

“嗯?期待我的恩賜!....”

斥責,辱罵,暴戾,還掌控人生死的興奮感充斥著血管。

暴戾魁梧的劊子手,衰老的皮囊像是發黴的面袋子,走路輕輕晃動的皮肉在黑暗中看起來像是腐爛的屍塊一樣。

灰敗長滿毛發的手掌死死揪住了跌坐在的地上少年的銀色長發。

提起來的時候。

像是薅著一只瀕死的羔羊的一樣。

纖細的脖頸繃的筆直,嘴巴僅僅抿層一條線的時候,滲出濃艷的鮮血。

順著少年白皙的纖細的下顎滑落的時候,慢慢滴答在了單薄胸口,將純白蕾絲睡裙一點點暈臟的時候。

極致鮮明的色彩對比。

死亡的色彩籠罩在少年孱弱單薄軀體上,病態艷麗澀-情的姿態,更能勾起人淩虐的欲望。

銀白色長發。

失去了緞面的銀色光芒,看起來就像是纏繞在指尖上的枯萎藤蔓一樣,被薅在掌心裏寸寸斷裂。

但是被拖的整個人悶哼一聲, 抑制不住痛楚的呼吸的金絲雀,單手扒住了馬爾斯公爵的大腿

順著嘴角蔓延出來那一抹鮮紅的血色, 襯著那張蒼白-精致的臉有種動人心魄的美。

那雙蘊含著黑暗的紫羅蘭色眸子。

有種說不出的魅惑與的瘋狂,像是潛藏著惡魔的獠牙一樣。

讓坐在床上的保羅不自覺的揪住了身下的床單,親眼看著那個孱弱瘋狂的身影像是毒蛇一樣纏上去。

討好又嫵媚的姿態。

引得馬爾斯暴戾的殺意高漲騰盛, 下顎線緊繃著意動太陽穴微微鼓動。

所以病態的老公爵迷戀又嫌惡的掐住了少年纖細的脖頸,他的指尖像是微微劃破皮肉的尖刀一樣。

迷戀年輕的肉-體,用雛鳥赤紅充滿的生命力的鮮血,妝點他的貧瘠灰暗的憤怒。

馬爾斯笑了。

那種笑是沈悶的陰暗的, 不懷好意的殺意一樣。

沒有因為身下之人的‘討好’而憐憫。

反而加重了速度, 扯著艾倫的頭發撕扯了出去。

保羅聽到了壓抑的抽氣聲, 以及昏暗的外間裏被墻上去下來的馬鞭甩動聲音,“劈啪——”。

短促的破空聲音在深夜聽起來格外陰森恐怖。

鞭子甩在脊背上打出來的悶響,粗魯暴戾斥責與侮辱的聲音交匯在一起,配上周圍那些面上毫無表情的侍從和穿著森嚴鎧甲的守衛。

他們全都像是這場慘劇的旁觀者一樣。

或許不是旁觀者,那些家夥是同謀。

緘默與罪惡同罰!

保羅脊背上莫名其妙的有點涼,暴躁的野貓兒下意識將身上厚密的毯子往上提了一下,攏住露在外的纖細肩膀。

雙手還住自己的時候。

恰恰這個時候窗外閃過一抹極其亮的閃電。

“轟隆——”一聲巨大雷神伴隨著傾盆大雨落下的時候徹底撕裂了寂靜長夜。

莫名其妙的刺骨陰冷籠罩住房間,極其刺眼的光線透過窗簾縫隙落進來的時候,照的保羅垂落在被褥上手臂慘白。

而在喧鬧的嘈雜聲中。

外間皮鞭甩動的聲音逐漸停息。

大公爵的辱罵聲停止了,只剩下粗糲的喘-息-聲,以及將帶血馬鞭交給文森特的時候。

伸手拿過了老管家手上拖著的幹凈白布。

“怎麽處理?”

外間聽不到慘叫聲。

保羅坐在床榻上的時候,窗外的雨點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密集雨簾構成了房間封閉性。

讓他感覺到了靜謐黑暗中的血色,殘忍與荒蕪的世界背面,聽著馬爾斯喘著不穩的氣息沈吟著。

從外間的門扉縫隙裏扯過文森特手上的白毛巾。

慢條斯理擦拭指尖的時候,看得到肩膀上松垮的皮肉照出虛白的光芒,看起來像是死神收割的鐮刀一樣。

‘拖回去...’

最後一句話保羅聽不得並不真切。

暴躁的野貓兒本來就做賊心虛,保羅掌心滑膩膩的全是水。

他還不清楚被意外驚醒的馬爾斯。

記不記得今夜的荒謬。

同時他也擔心那個暴戾嗜血的劊子手,興奮上頭了之後,會不會把目光重新落在自己身上。

心底揪成一團。

暴躁野貓兒看著門扉後面的光亮地毯上躺著的一只手。

猩紅蜿蜒的血跡滲入地毯衍生開。

.....

後半夜的瓢潑大雨。

令人覺得壓抑冰冷異常,卻無人在意。

只是街頭上衛兵在研究魔法晶石為什麽會失去光芒,然後有些對於魔力波動感知格外強烈的魔法師。

略微有些躁動不安。

從深淵裂隙中被瀕死時灼熱而絕望的求生欲召喚而來黑暗主宰,一點點從深不見底的深淵裂隙陰影中探出頭的時候。

鋒利的高跟鞋輕輕踩在雨夜中深處。

一步步的扣在雨夜地面的腳步聲,一寸寸撫摸過在脊背上的冰冷手指。

被侍從拖出來之後丟到了房間裏。

整個人像個瀕死的羔羊蜷縮在那裏的時候。

艾倫的銀色長發染的全是血跡,精心準備的蕾絲吊帶被撕爛了。

松垮垮刮在孱弱削瘦身體上,蜷縮在一起漏出來脊背上,橫貫的傷口顯得越發猙獰異常。

‘悲傷嗎?....憤怒嗎?.....’

輕輕撫摸過脊背的猩紅指尖。

仿佛從黑暗到極致的深淵裂隙裏面伸出來,慢慢劃過脊背上細膩的皮膚。

因為鞭痕而滿是鮮血的細膩皮膚,看起來像是即將被割開喉嚨的羔羊一樣。

純凈的,絕望的。

無論他如何掙紮,都逃不過死亡的陰霾。

漂亮的金絲雀孱弱銀發少年,染血脊背後面,纖細脖頸顯得能一只手掐斷一樣。

淩亂的銀色長發披在深色的染滿血跡的地毯上,看起來像是即將失去光澤月光色綢緞一樣。

修長高挑的金色骸骨從深淵裂隙中一寸寸走出來的時候。

詭異金色薔薇一點點從陰暗中,纏繞住少年無論垂落纖細手腕,像是攏著一朵被踐踏進塵埃的雛鳥一樣。

‘痛苦嗎?’

‘痛苦....呼喚我就好了.....’

‘我可以幫你帶來你想要一切.....’

‘無論是活下去的機會.....永遠讓人沈迷的美貌....還是無盡的金錢....’

‘亦或者是,重奪取馬爾斯的愛寵....’

黑暗中的聲音輕柔的極具誘惑力。

輕輕撫摸脊背的時候,那冰冷猩紅利爪撫慰傷口的時候,恍然讓人產生‘溫柔’的錯覺。

實際上纏繞上手腳的金色荊棘牢牢圈住瀕死的金絲雀。

黑暗中修長身影在默默品嘗他的鮮血與仇恨。

這片城堡裏盤踞濃重血腥氣,枉死在這座城堡中的金絲雀,無數人的絕望仇恨與憎惡吸引來了地獄裏惡魔的註視。

而躺在面前絕望的金絲雀就是最後一個誘因。

‘我都可以幫你得到....’

‘甚至是殺了他!’

‘所以召喚我....絕望的籠中鳥....’

被汗水浸濕的銀色長發落在手指上。

從陰影中伸出來蒼白的指尖以及開始有了實體形態。

猩紅的利爪,揚起曼妙的弧度,蒼白堅實手臂觸感像是大理石一樣。

甚至是說話的時候那略帶慵懶與冷感的尾調,微微揚起的都像是摩挲著人心頭的夜色一樣。

一雙在黑暗深處已經顯露光芒的鎏金色眸子像是最遙遠的黃金夢鄉一樣。

輕輕撫摸著脊背的指尖。

冰冷的令人戰栗,卻可以緩解身體上令人瀕死的疼痛感。

輕輕的,一下一下的,像是慢條斯理的撫摸著雛鳥發頂上柔軟的絨毛一樣的。

‘幫我...’

身體上的疼痛讓意識陷入昏迷。

但是意識越是墮入黑暗,瀕死金絲雀聽到黑暗召喚的聲音就越發明顯。

艾倫不知道自己在哪裏,蒙上一層灰敗色彩的紫羅蘭色的眸子,視線都是模模糊糊的。

他只看到一片絢爛的金色。

無法描述的高貴,艷麗,然後就是有什麽尖銳的長滿尖刺的東西緊緊的勒住他的手腳。

空氣裏散發著異樣濃重的花香氣,然後就是手腕上的皮肉被尖刺貫穿的刺痛的感,細密密的疼痛讓人心悸。

鮮血順著手腕和腳踝流出。

但是那麽詭異的鎏金色,就像是烙印一樣,燙在他灰敗的紫色眸中一樣。

......

收回染血鞭子。

馬爾斯發洩完被吵醒的暴怒後。

站在餐車旁邊端著酒壺給自己倒上一杯醇香的酒水之後,站在外間跟文森特不知道在交代什麽。

保羅隱約聽到他說了兩句話。

似乎還跟文森特在外面交代著些什麽,然後被打的奄奄一息的艾倫就被拖出去了。

病態瘋狂的金絲雀銀白的發色,在黑暗中看起來真的得格外明顯。

保羅聽不到馬爾斯在說什麽,但是並不妨礙他聽出對方言語中的輕蔑,以及對於‘愛寵’的殘忍。

喜歡欣賞哀鳴與鮮血的劊子手。

少年傷痕累累的身體會讓他更為興奮。

所以當馬爾斯拿起酒瓶的時候,剔透玻璃瓶在搖曳的燭火下泛出漂亮的光澤。

昂頭飲盡一杯的時候,肩膀上微微照的有些透亮汗毛,看起來就是沒有進化幹凈的野獸一樣。

跟文森特交代完事宜進來的時候。

喉嚨裏帶著餮足的囈語,咳嗽一聲回來的時候,那些高舉著燭臺的仆從以及守衛逐漸離去。

馬爾斯的臉依舊籠罩黑暗裏,帶著酒氣回來的時候。

那種帶著血腥味的侵略氣息讓人毛骨悚然。

“一直看著外面幹什麽?”

似乎的因為他一直坐在床上不說話的原因。

既沒有原來暴躁,也沒有撒嬌時嬌俏,呆楞楞的像個木頭一樣。

暴躁野貓兒死板的態度招致劊子手的不滿。

馬爾斯的言語中只是微微透出不愉悅,保羅就像是身體裏緊繃那根神經瞬間波動了。

瞬間就像是艷麗毒蛇一樣纏上來,嬌俏艷麗的面容笑著挨著馬爾斯身側,翠綠色眸子裏閃爍著暴戾的光芒。

“看‘安妮’那個家夥被打淒慘模樣...”

沒能纏走馬爾斯卻丟了半條的命的囚徒。

“那家夥可算受到報應了....讓他對我下毒...放蛇咬我....”

“最好打斷他的骨頭....”

保羅說著這話的時候臉離得馬爾斯很近。

艷麗的金發少年臉上全是諂媚的討好帶著幾分尖銳惡意,但事實上保羅挨著馬爾斯的身體上急快速的泛起一陣戰栗。

幾乎是本能的惡心感黏膩在胸口的時候。

那張的嬌俏面容有一瞬間不自然感,甚至是馬爾斯呼吸在耳邊呼吸都令人作嘔。

“打斷他的骨頭未免太殘忍了....”

劊子手的憐憫,鱷魚的眼淚。

馬爾斯很喜歡享受愛寵爭鋒相對的嫉妒,因為雛鳥角逐的游戲讓他沈迷的其中。

“他還有別的用處....”

似乎是被他的態度取悅一樣,又或者是剛剛釋放過沖動的暴行之後,讓馬爾斯情緒區域穩定。

所以當對方粗壯的手臂伸過來一把抱腰的時候保羅整個人木了。

他像是被蟒蛇纏住了身體的獵物一樣,馬爾斯的手臂在他腰間游走,老公爵剛剛還帶著餮足笑意的面容笑意頓了下。

隨即那雙晦澀的眸子轉過來,直勾勾看著挨在身側的金發少年。

“‘艾米麗’你是不是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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